李康公寓里。

昏睡了两天的阿妖终于醒来，整个下半身还处于麻木的状态。

他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呻吟：“这是哪儿？”

原先冰质清亮的声音变得如沙砾摩擦，令人心疼。

“要不要喝点水？”李康拿起吸管放在水杯中，歪着杯子让他喝。

“康哥，是你救了我吗？”阿妖没有喝，眼神空洞地看着李康。

“嗯。”李康轻轻地点点头，“那天我开车经过那里，发现你躺在......我就把你带了回去。”

阿妖眼圈红了，他真的不想醒来，醒来后那如噩梦般的情景就涌进他的脑中。

挥之不去。

那天晚上，他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城郊地垃圾堆中，如果李康没有救他，现在他应该成为野狗的腹中餐了吧。

他努力动了动身体，始终没有起来，带着哭腔问：“我这是怎么了？”

其实他大概也猜到自己有多狼狈，四个男人给他用了药，轮流上了他一整天。

李康把他带回来后，屁股以及腿上都是干掉的血渍，那个地方更是糜烂的不成样子。

他知道阿妖要面子，没有带他去医院，而是叫来了医院的一个朋友过来。

连医生都有点惊讶，让他先报警，这样的伤害已经构成了刑事犯罪。

“你先给他治。”李康坐在一边，阴沉着脸。

“怎么治呀？”医生打开医药箱，犯愁，“必须手术，缝都缝不起来。”

“就在这里手术。”李康拍了拍医生的肩膀，让他放心，“是死是活，你都给他缝起来。”

医生忙活了半天，有些地方还是无法缝合，只能每天消毒，让其慢慢自愈。

“恐怕以后都要用尿不湿了。”医生最后叹气，提着药箱离开。

李康看着躺在床上的阿妖，脸色白的吓人，他不知道这样救活他是好是坏？

但是他不能看着阿妖痛苦，于是还是让医生每天给他打一针麻醉，让他下半身失去知觉，避免痛苦。

“用了点药。”李康把阿妖的脑袋摁在枕头上，强制他睡下，“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还能好吗？

泪水从眼尾滑下，落进耳朵里，嗡嗡响，其他的什么也听不见了。

良久，李康才开口：“苏成力最近在发了疯的找你，你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阿妖用被子蒙住脑袋，身体颤抖，哭声透过被子，显得格外的压抑。

“不要告诉他我在你这里。”他带着沙哑的哭腔，“如果你遇见了他，就告诉他我走了，不想与他处对象了。”

“好。”李康也不再问，起身，站在窗前，点燃一根烟。

烟自燃了大半，他愣是一口没有抽，心里堵闷。

......

苏成力都把北城找遍了，怎么也找不到阿妖。

明明是他先提起说要一起离开的，怎么就没有去码头呢？

那天苏成力带着各种证件，在码头等他，又是等了一夜，同样的情景再现，他真的要崩溃了。

派出去寻找的人都没有找到，阿妖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

苏成力只好跑到商氏集团去找商不言。

他刚到办公楼的大厅就被李康截住：“你是在找阿妖吧。”

“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苏成力从来没有这么低三下四地询问一个人。

“他走了，言哥送走的。”李康靠在前台，一手插着口袋，一手玩着前台的摆件，有些漫不经心地道，“你觉得他与你在一起，你哥哥会放了他吗，言哥给了他一笔钱，他已经带着钱离开这里了。”

商不言送走的人，难怪他查不到任何信息。

苏成力瞬间木然，他都可以放下这里的一切跟着他走，他怎么就不能对两个人的感情多点信心呢？

怎么就可以撇下他一人偷偷地走掉呢？

一腔情谊喂了狗！他的爱真他妈什么都不是！

苏成力对这份爱情失望透了，也对阿妖失望透了。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回了绿桑别墅。

走了整整一天，回到别墅时天已经黑了。

夏然坐在一楼客厅看报，看见苏成力失魂落魄地进来吓了一跳：“哎呀，你怎么回来了？”

苏成力像是没有看见她一样，默默上楼，夏然无所谓地耸耸肩膀，继续看报。

他上了楼后，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