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他都挑选那些唯利是图、底线灵活的,尽数买通,可说是无缝不钻、无孔不入。
刚坐下喝口茶的功夫,就听下人急忙来报:“老爷,钦差到了!”
北堂渊闻听一口将茶水喷了出来,连忙左右呼唤侍女道:“快擦!快擦!”
随后便斥责下人道:“愣什么!快请进来!”
这侍郎却不等下人去请,自己迈进门来,北堂渊忙起身相迎,将其让至上座。
“哎哟,哎哟!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北堂渊正恭迎着又冲着下人骂道,“没眼的,还不给钦差大人换壶新茶!”
侍郎阻拦道:“不必,我看这壶就不错,别浪费了。”
北堂渊便满面堆欢,亲自拿起茶壶为其斟满。
钦差喝一口压压浮气,缓缓道:“北堂老板还不知我是为何而来吧?”
北堂渊道:“小人不知,还请钦差大人明示!”
“有古人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侍郎讲这番话时模样倒有些文人风范,北堂渊何等聪明的人物,正此刻心如明镜,却只作愚钝状,堆笑着恭谦道:“小人不解,请大人为我指点迷津!”
侍郎道:“近日,传言贵家族涉黑违律一事闹得满城风雨,如今到了圣上耳朵里,由丞相大人全权负责此事,在下领丞相之命,特来彻查。”
“哎呦!我们都是本分生意人,这也不知是谁要中伤我们!”
侍郎示意其止言,挽袖探手由打怀中掏出锦囊,双手持在眼前,细端详。
北堂渊在旁偷眼观瞧,许久,那钦差道:“这锦囊乃是丞相赠予,临行前丞相特意叮嘱我要与你当面打开,你觉得是何意啊?”
北堂渊闻言皱眉,虚心道:“这……小人实在不知啊!”
侍郎道:“你不知,我也不知,来来来,俯首过来,我们开了便知。”
北堂渊使眼色,遣退下人。侍郎轻轻将锦囊放在桌上,拉开缎带,点指将其中一纸文书捻了出来。
文书慢慢展开,摊在桌面上,两人定睛一看,皆惊大了双眼。
眼前的是一张账目单,清楚地罗列着他家的资金明细,赫然是一纸能将北堂集团送入末路的罪状。
锦囊中还有一张小纸,侍郎拿出来展开一看,便递到北堂渊面前。
“人不知并非无人知,天下都道无商不奸,今以你竖商之典范,君自当好自为之。”
北堂渊看完,倒吸一口凉气,寒意直冲脊梁沟。
侍郎点点头,明了丞相真意,道:“既然如此,这锦囊便是丞相赠予你,留下警心吧!”
北堂渊深施一礼,道:“多谢钦差大人!丞相大恩没齿难忘!”
“好意我会替你带到,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去你们公司查查了,差人带路吧!”
侍郎说罢便起身,北堂渊也忙起身道:“我亲自与您引路!”
“如此甚好。诶?这地板……”
侍郎说着目光定在地上,渐渐俯下身去查看,又伸手去摸,那不是别处,正是日前昆血溅之地。
北堂渊见此状大骇,声不敢出,气不敢喘,整整僵立在原地。
侍郎缓缓起身道:“真是好料子,修得又如此精细,比相府也不差呀!”
北堂渊这才泄下一口气,堆笑说:“小人别的不行,只是银钱多些,钦差大人若喜欢,改日我差人给您府上也修一套!”
侍郎道:“打住打住,你难道想把我送进去不成?”
北堂渊忙扇了自己一嘴巴,道:“哎哟,您瞧瞧我这张嘴,说话太欠考虑,您莫怪,莫怪!”
两人出了书房,侍郎却不急着离去,反开口道:“北堂掌柜,本官难得来此,不如带我在贵宅邸中逛一逛,如何?”
北堂渊闻言一惊,却只连忙道:“哎好,好!您随我来!”
二人在前走,后跟着两家奴仆,左转右转,来在了后花园。
这里面都是珍花宝树,稀石异草,怎一个贵字了得。
侍郎似乎心旷神怡,于小路上踱起步来,三观两赏,最后却直直停在埋昆的那棵树下。
此树树皮密实,纹理顺当,枝干有序,细叶如雕,真乃天上宝玉树,不让人间杨柳腰。
他上下端详,抚着树干赞叹道:“这树真可称得上是珍宝,稀哉,妙哉!”
北堂渊此时真真是哭笑不得,偌大的后花园,这钦差偏偏相中那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