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长龄兄长也死了。
身心俱创下,阿榆没两日便发起了高烧。
但她这次并没被关在柴房,不用忍饱挨饿,不会缺衣少药。
沈惟清得讯当日便搬入楚王府,不顾伤痛日夜相守;
秦藜变着花样给她熬制汤药和各种药膳;
安拂风吊着胳膊,扶了阿涂跑来送药;
韩平北、花绯然也来探望,顺便将他们得来的半真半假的消息一一相告;
穆清真人也派人带了药来探望,还带来了柳娥问候的书信。
甚至李府的大白狗丑白,也被沈惟清悄悄接了过来,陪在阿榆身边。
她每次睁眼之际,不再是无垠的黑暗,而是友人们明亮的笑容。
阿榆想,她会好起来,她得好起来。
阿榆又想,如果李长龄当初能有这许多友人相陪,或许也能走出那魂魄无依的心之地狱。
可即便走了出来,即便不再耿耿于旧年的仇恨,官家当年让人下的毒,还是会夺走他的性命。
她曾觉得她的绝望是无解的,原来长龄兄长才是无路可走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