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妹妹哭着把昨天傍晚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我。搜索本文首发: 神女赋 shennvfu.com
她说,昨天傍晚,我刚离开不久,一直昏睡的母亲忽然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竟清醒了过来。
母亲微微睁开双眼,对守在床边的妹妹轻声说道:
“叫你哥来,拉我回家。”
妹妹一时没反应过来,焦急地问母亲:
“叫哪个哥呀?”
说着,妹妹还下意识地指着西面和北面两个方向。
西面是我们家乡的方向,那是我平时生活的地方;
北面则是指建平所在单位的方向。
母亲微微抬起手,吃力地指向北方向,
语气微弱却又十分坚决地对妹妹说:
“叫你二哥来,把我拉回家去,我想回家。”
说完这些话,母亲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又一次昏迷了过去。
妹妹被吓得不轻,心“砰砰”直跳,她顾不上多想,赶紧慌慌张张地跑去叫醒了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一路小跑着赶来,迅速对母亲采取急救措施。
经过一番紧张的抢救,母亲终于又缓缓地醒了过来。
看着母亲清醒过来,妹妹赶忙把母亲想要回家的心愿告诉了医生。
主治医生听后,转身拿来医院的住院报告,解释说这是例行的出院手续,属于自愿出院,需要家属签字。
妹妹一时间心急如焚,立刻给建平打电话。
在电话里急切地说:
“二哥,你赶紧开车来医院,妈要回家,她坚持要回家。”
没过多久,建平心急火燎地赶到了医院。
看着母亲虚弱的样子,他心里十分担忧,害怕母亲坚持不到家,担心母亲会在路上意外咽气。
主治医生似乎看出了建平的担忧,为了让母亲能平安到家,给母亲注射了一支强心针。
然后,建平又焦急地跟主治医生说:
“医生,账还没有结呢。”
主治医生摆了摆手,安慰道:
“不要紧,先挂在那里,等你们有时间再来结算就行。”
随后,主治医生和建平以及妹妹,三人小心翼翼地把母亲抬到了建平的车上。
凌晨三点,在一路的提心吊胆中,母亲终于回到了家,回到她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
清晨,母亲从医院回来的消息,就像一阵风似的,很快就在左邻右舍中传开了。
王大婶与大勇妈是最早赶来我们家看望母亲的。
此时的母亲,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整个人虚弱得就像是一片随时会飘落的叶子。
王大婶轻轻地伏下身子,凑近母亲的耳边,一声声饱含深情地呼唤着:
“大嫂,大嫂……”
然而,母亲依旧沉浸在昏睡之中,没有任何回应。
王大婶和大勇妈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就不受控制,不停地流淌下来。
她们一边哭,一边回忆着母亲的种种懿行美德,话语中满是对母亲的不舍和敬重,她们已经习惯了和母一起闲了聊的时刻。
平日里,四邻的婶子大娘们都喜欢拿着活计来我们家里,和母亲一起做。
母亲虽然一辈子都没读过书,也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但她博闻强识,看事看理总是有着独特的见识。
母亲说话总是那么和善,所以很多人愿意和母亲闲聊。
邻居王大婶心灵手巧,在裁衣服、盘扣子、衣服帮大改小,还有缝被子、做褥子这些针线活上,那手艺简直没得说。
在那个没有缝纫机的年代,王大婶可是个香饽饽,谁家儿女结婚,缝褥子缝被子,都会请王大婶去帮忙。
她干活不仅速度快,而且活计做得特别好。
可王大婶有个毛病,就是应了那句“人有活计脾气大”。
她的小脾气来得急,去得也快,一生气就甩脸子,小嘴还不饶人。
但神奇的是,王大婶这小性子的脾气在母亲面前,却总是能化为绕指柔。
王大婶常说:
“真怪了,和大嫂在一起,就觉得气也顺,干活都带劲,有脾气也不好意思发出来。”
大勇妈呢,手头比较拙,光是缝补衣服就够她发愁的了,更别提裁衣服、改衣服这些复杂的活计。
她经常缝棉袄的时候,都算计不出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