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姜色,昭示它们的厚重坚实。
两手相触的那刻,视线突然被汹涌的白光裹紧,目所能及的景物建筑在须臾之间消散。
魏五的声音骤然轻小遥远:
“去找到,我的名字。”
我下意识闭眼,到再睁开,眼前不再是各色灯光的高大城市,而是被雨敲得哒哒作响的树林。
乍见一古装女子,站得笔挺。
夜雨逐渐如幕,模糊了她的眉眼,她默言而立,在等待着什么。
雨水捶打出满地泥泞,泥泞之中有样东西,反射出细弱的光。
我仔细辨认,似乎是把银鞘的小弯刀。
身后突然传来女人的娇笑。
紧接着“哗”一声,门从里面推开,直接穿过我的身体。
我这才意识到身后有座山庄,而我正立于门口的台阶之上。
首先鱼贯而出四个弓腰的男女,撑伞提灯。
紧接着是一个威严挺肚的男人,以及依傍他身侧的如花美眷。
两人行至屋檐下。
男人手微动,立马有侍从提着灯细步去给女子撑了把伞。
我扭头看去,橘亮的灯笼靠近女人,映照出一张艳丽的熟悉眉眼。
“魏五!”
我惊呼,但没人听见。
魏五嘴唇发白,声音却有力,她道:“陛下。”
皇帝打量她几眼,问:“来者何人?”
“秦恪卿之女,秦琢玉。”
“何事?”
“请陛下恩准臣女领兵,夺回疆土!”
皇帝默然。
我仔细看皇帝的表情,却看不出什么端倪,久坐高位的人,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
良久,他开口:“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这是给魏五的台阶。
“臣女知道!”
话音刚落,皇帝身旁的美眷面露不耐。
嗔道:“陛下,怎朝堂之事,跑到这来了?”
皇帝瞟了她一眼,女人便知趣不言。
“既是军事,便写于奏报,在朝堂与朕说。”
魏五是个不识趣的,“陛下明知,臣女无官无职,如何写得了奏报,更进不了皇宫。”
“你既知如此,来山庄找朕又有何异。国家之事,朕自有决断,还需你一小女子担心?”
皇帝这是将不悦摆在明面上了。
魏五偏要说,“国家之事,不分男女。”
皇帝绷着脸,女人忙上前指了指魏五,嗔笑道:“你呀,真是个木头。”
“自古女子,侍奉父母夫子,便也够费心了,哪有像你这般,这般跑来就说讨兵打仗的?”
两人目光擦过,魏五低头行了一礼,声音陡然小了。
“陛下,臣女父母双亡,两位哥哥也为国捐躯,臣女便是有心,也无人可侍奉。”
皇帝听此面色缓和许多,道:“朕许你金玉良缘便是。”
“臣女不要。”
拒绝得直白。
皇帝又默了,一双眼看着她,映出微茫的灯光。
雨渐渐小了,风声漉漉,太沉太闷。
山林湿冷,两排的小侍头缩得更低。
魏五偏偏迎着皇帝的目光。
发髻有些塌,散下的发丝被雨水磋磨成缕,她任由脸上的水往下滴。
雨声静后,风声更明显。
皇帝扫过地上的弯刀,陡然哼笑。
“你倒是像极了秦卿。”
“许你兵马又如何?”
魏五却问:“陛下许多少?”
“你要多少?”
“十万。”
“口气不小,到底是个女娃娃。”
山庄的门又“哗”合上,魏五还立在台阶之下,风吹醒一身的寒意,待腿脚麻感褪去,她这才抹了把脸,转身离开。
我的视线随之拉扯扭曲,四周景物大变。
堂皇的宫殿,红柱雕金,玄案缠龙。
皇帝还没来得及换下朝服冕旒,面色冷冽,比在山庄时更加威严。
他抓起案上的折子,一把摔在魏五脚下。
“啪!”
“看看你做的好事!”
“你是真敢啊!你有没有想过说这些话要付出什么后果!”
“你自己看,都闹到朕面前了,还是朕错怪了你?”
魏五捡起折子,仔细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