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
这上面,列下了她的三点罪状。
一是放出朝廷避战,疆土被分的言论,扰乱民心,不敬朝廷。
二是放话说她将接替秦家,为国征战。
三是身为女子,不守女德,口出狂言,异想天开,痴人说梦,不若早些找个夫家去做梦。
这第三点,多少是带了些私人情绪。
她重新卷好折子,答道:“陛下没有错怪臣女,但臣女也没有说错。”
“其一,朝廷避战的言论非臣女故意为之,我魏国国土不大,连失城池十座是什么情况,百姓不是不知道。”
“其二,父母亲兄皆献身许国,臣女自称接替秦家为将,并无不可。”
皇帝轻哼:“你倒是言辞凿凿,朕念你秦氏为国捐躯,三番五次容忍,你这是,昏了头了?”
“退下!”
魏五将折子放回桌案,恍若没看见皇帝的脸色。
“陛下,琢玉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女子,若不激进些,这辈子恐怕就在深门宅院里过一生了。”
她和皇帝对视:“陛下,我魏国虽小,不是无英勇之士。”
而皇帝最不喜的,便是这番无惧无畏的模样,当真是不顺眼。
“所以,你一个女人就要领兵?你在痴人说梦!”
“退下!”
面对皇帝第二次吓令,魏五没退,背脊笔直如钢,“扑通”跪下。
容色无波道:“只需陛下一讲话,臣女可以向您证明,是不是痴人说梦。”
“避战是朝臣的意思,不是陛下的意思,只要陛下想,臣女便是刀便是剑。”
话音落后,殿内骤然静得吓人,桌案之上,阳光如绫。
高位者,最不耐的便是他人揣测。
皇帝扫视她良久,心思如潮。
“是个不怕死的。”
“你可知就你今日的这些话,十个头都不够斩。”
魏五松了一口气,知道这是成了,于是双手交叠俯身行大礼。
“多谢陛下不杀之恩,陛下英明。”
皇帝的表情平淡下来,隔着珠子不再教人看清情绪。
“许你便是。在此之前,将士如何服你。自己看着办吧。”
“自己看着办”这句话,可大可小,全凭魏五自个儿拿捏。
“朕要提醒你,你已是秦家最后的血脉。”
魏五平和答:“臣女知道。”
“退下吧。”
“退下”与“退下吧”,已是天差地别,魏五以头点地,“谢陛下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