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整整齐齐摆了一排,珍惜单膝跪地,双手悬空,犹豫不知道怎么下手,他挑来选去,活像在中式田园主题的西餐厅挑餐具。
刘看不下去了:“孩子,你再想想,我鸡都得饿死。”
“好的好的。”珍惜手忙脚乱,洒了把草在砧板上,而后提刀。
刘扶额。
珍惜一刀剁下去,草没斩断几根,刀卡进砧板。
刘无语,劝他把刀给她。
珍惜嘴唇内收,猛地站起来,头一低腰一躬,九十度的诚意摆在刘面前。
“对不起女士,我太,笨拙了。请您,教我!”
“受不起哈。”刘受不了他这一惊一乍的样子,擡手拍拍他的脑袋,“你在旁边看我怎么斩吧孩子。”
又忍不住揉了揉:“不是什么大事,别搞得那么……”
刘想不出什么词形容,她蹲身收拢鸡草,合成一整手,五指握紧前端,这样斩下去不至于让草散掉,也更好斩。
可手指与刀斩下的点不过两厘米,刘挥刀落下的时候,珍惜忍不住喊:“小心!”
“太危险了!”
刘无动于衷,落刀的速度很快,手指随之慢慢后移,一整捧鸡草从头到尾斩得顺畅无比。
珍惜看得合不拢下巴。
“您真是优秀。”
刘轻笑:“斩个草而已嘛。”
“不不不,是真的很,厉害,民间出高手,果然很有,智慧。”珍惜双眼放光。
刘被夸得“哎呀哎呀”摆手。
“就是生活中很普通的事情,犯不着说得这么厉害。”
珍惜却认真说:“您是生活的艺术家。”
之后的日子里,珍惜又是天天来,整整一个月,在关工家斩鸡草丶擡水丶喂鸡丶扫地丶洗衣服,无所不干。
他嘴巴甜,哄得刘开心,去河边洗衣服,还能帮其他人摸螺捡蚌,无偿奉上。
尤其他穿着格格不入的正装,提裤撸袖和大家夥洗衣服,操着一口不顺畅的华语,又憨又实诚的样子,确实是招人喜欢的。
又过一个月,珍惜提前去补签证。
刘喂完鸡经过关工,念叨着:“竟然有点想那孩子。”
关工依然不表态,直说:“上次给万珍寄的鸡蛋,她吃完了吗?”
“哟。”刘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我得给万珍打个电话。”
“估计也要吃完了吧,有两个月了,咱宝珠长身体,也得吃呢。”
关工点头:“再寄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