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一样,宝珠和梦芾侧过身,将关盼儿挡身后,宝珠给了个眼神,两个男人坐关盼儿两边,都没说话。
刘先打了个招呼。
关工朝关二契招手:“老弟来啦,来来来,和哥喝酒。”
关工都这么说了,刘主动让开位置,给关二契坐。
万珍下一秒叫了声二叔:“叔,你坐爸右边吧,一样的。妈你就坐着吃吧,别挪来挪去了。”
关二契笑嘻嘻坐下,先拿起酒瓶看了看,说:“哥,你女儿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哦,这么会安排。”
刘到底还是没吃上一口又走了,去拿杯子和碗筷。
梦芾鼻子不动声色哼出一口气。
毕竟过年,谁也没有撕破脸皮。
杯子来了,关二契迫不及待倒酒,视线紧盯着酒倾下来的弧线,嘴下意识嘬圆,鼻子耸动。
直到杯子满当,他低头吸口酒。
“哈!”
手起,又满上了。
嘴里不闲着:“嗨哟,大过年的,嫂子也不拿个大杯子出来。”
刘于是起身。
“妈,坐下吃饭吧,你才吃几口啊。”梦芾直至。
万珍手点在她腿上,制止她说下去。
万珍笑道:“叔呀,过年习俗你比我懂呀,咱家过年就是用小酒杯的,而且这样喝酒才有格调嘛,小杯叫品味,酒你也比我懂吧?”
“嗐呀。”关二契又仰头一口灌,“懂懂懂,二叔懂嘞。开个玩笑别当真哈,喝,就用这个喝。”
万珍回了他一个微笑。
饭桌上多了个男人,谈论的声音一下子大了不少,范围也更加广阔,如果说之前的“国际局势”只是两个洲,现在的“国际局势”又多了几个岛。
一路抨击过去,大概这个饭桌上没有哪个国家的总统可以幸免于难。
女人们安静吃饭,万珍把刘拉到她们那边,先夹满一碗菜。
“妈,你辛苦了,这么多菜,你得多吃。”
“好嘞,好嘞。”刘自然是喜笑颜开。
吃到后半段,男人们已经开始回忆历史与过去了,过去的社会,过去的自己,讲到现在的新一代,现在的弊病,然后歌颂苦难以显得自己的高尚与精神上的复杂和富有。
突然关二契说:“盼儿,你高三快读完了吧?什么时候回来?”
那和气嬉笑的样子,仿佛曾经十数年的伤害只是幻梦一场。
关盼儿没说话。
关二契喝得脸颊飞红,正是高兴的时候。
“怎么不回你爸的话呀。”他四指拍桌,声音不大。
梦芾开口:“叔,高三有两个学期呢。”
“噢噢噢。”关二契和关工碰杯,醉醺醺地问:“两个学期是多久?”
宝珠咽下嘴里的牛板筋,说:“四年呀,二叔。”
两个女婿面面相觑,但梦芾和宝珠没反驳,他们就也什么都没说。
三年过去了,关盼儿和梦芾她们生活得很好,她去了自己喜欢的大学,学了想学的专业,离开了关二契以后,她的人生天翻地覆大变样。
这么些年了,她看关二契的眼神没有了害怕,更多的是麻木冷漠,以及随时会被触底的恨。
没人知道她的十七年是怎么过的,只有她一天又一天,自己捱。
关二契不说话,关工却借着这个话题说了一嘴。
“盼盼呀,这么多年,也该回来了,毕竟是你爸。”
关盼儿刚想回,万珍按住她。
万珍假装没听懂:“爸,什么回不回来,现在咱盼宝学业有成的,不也回来过年了吗?”
“哎呦爸不是说这个……”
万珍眼皮一垂,打断他:“当年盼宝说和你学手艺,你说要她别困在这个小镇子。”
她擡眼望着关工,挂着笑,提醒道:“你忘了?”
关工闭了嘴。
年夜饭终于好好吃完了,女儿女婿帮着收拾桌子。
刘嘴上说着不要不要,到底没拗过她们。
关二契还赖在椅子上,换了个地和关工谈天。
刘全收拾完,两人还在闷酒,大有不喝个彻夜不罢休的架势。
万珍在旁边看了一会儿。
女婿们走上前,先给了关工一个红包,又和梦芾一起给刘塞红包,宝珠和关盼儿也得了好几个。
关二契笑眯眯走过来,边走边说:“盼儿呀,给爸看看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