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
阿离不敢说话了,她把蘑菇塞进柴煤堆里,拨弄出个出气口,红色的火星子跑出来,闪烁几下掉入脚边的黑灰里。
身后穿了父亲骂骂咧咧的声音,阿离有点难过,火竈子的热浪扑她脸上,但是她一点都哭不出来。
阿离自己也奇怪,她想哭,却不会哭。
难怪别人说她是怪物,是妖孽,妖孽不会哭的。
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就算是妖孽又怎么样呢。
她爹骂饱了,娘继续骂,抢过她手里的柴:“你个没出息的,算我倒霉摊上你。”
阿茹咬牙切齿:“要是我走了,看你怎么过活。”
阿离笑了笑,往阿茹的方向靠过去。
阿茹又唾弃道:“笑笑笑,嬉皮笑脸没个正形!”
她没推开阿离,就这样让她靠着,垂首检查柴火。
“臭丫头,蘑菇往竈子塞,要嚯嚯哪个?”
阿茹只是这么一说,蘑菇留在柴煤里,做好饭,拨有馀温柴灰又覆了层在蘑菇上面。
月升,男人上塌睡觉,阿离就拨开柴灰找蘑菇,拍掉上头的灰,抓在手里还热乎。
阿离吃了个饱,嘴边一圈灰,她抹了一手,嘿嘿笑起来。
“小兔崽子,成天笑嘻嘻的。洗手快去睡。”
阿茹站在她身后开口,吓了阿离一跳,她反应过来,仰头朝阿茹咧开嘴笑。
“洗手,睡。”阿茹压着声音,踢踢阿离屁/股下的凳子,忍不住也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