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言鼠语
宽墙,墙角。
阿离:“会武吗?”
小济又气又憋屈,表情狰狞:“不是说带我逃命吗?你怎么带我逃回来了!”
两人所在的地方,正是留容所东面墙角。
阿离面不改色:“正在逃啊。你会武吧?”
小济死命压低暴躁的声音:“我就不该信你一个小屁孩。”
阿离瞥他一眼,微笑:“不反驳,那你就是会。我们去墙上。”
小济无语:“干甚,做墙上君子?”
阿离:“去趴着,然后小妹我带你逃命。”
小济眯眼,到底还是叹口气,带阿离上了墙。
“然后呢?”
然后阿离丢下一把银子,霎时清响一地。
小济瞪她,无声道:“丢那么多?”
“什么人!”
小济警觉缩了头,阿离抓住他手:“没事,这个边角晚上看不见的。”
她自己考察过。
果然下面两人没发现,虽天降银钱实在奇怪,可两人无声对碰手肘,环顾几圈,便打定主意昧心分掉。
“小济哥,这些人不是衙役,以你的功夫,应该可以敲晕他们吧?”
小济了然:“反正你就是让我来干活呗。”
阿离:“都到这份上了,快去吧,哥。”
眼见底下两人背身将走,阿离拍拍旁边的小济。
小济手一撑,轻喝一声:“算我赚了,好歹得一句哥。”
“什么声音!”
底下一人扭头,瞬时受小济一掌,软趴趴倒地,另一人的惊呼还未脱口,呼吸一滞,与同伴齐齐晕在一起。
“现在去哪?”小济侧头问。
阿离:“这里有个地下密室,曾经民仁堂用来储药的,现知道的人极少。”
“哟。”小济弯腰摸两守卫身上的银子,漫不经心道,“知道的人极少,你却清楚位置?”
阿离迅速捡拢地上的碎银,左右看看,再摸上守卫衣服。
小济拍开她手:“男女授受不亲。”
阿离:“找找有没有令牌,以后方便。”
小济摸索一通:“没有。”
阿离:“那走,悄声走。”
小济抚了抚衣领,在身后看阿离这个半大的孩子领路,她不直接去目的地,而是绕了半圈,灵活避开其他的守卫,虽绕,却走得果断,似乎这条路已经在心中演练了无数遍。
等到其他人发现那个墙角下晕倒的守卫,两人已经闪跃入密室,眼中昏昏的月光随石门的关闭而暗去。
小济还未说话,橙红的火焰乍现,在阿离的眼睛里绽放。
她手里捏着一根破烂的火折子,看样子早知道进入密室会遇到这种情况,故而提前做了准备。
看火折子的样子,估计是别人丢弃的,火光并不强。
不过在现下,已是暂时够用,不至于让两人摸黑前进。
正想着,小济手里塞进一个筒状事物,低头一看,竟也是一个破烂火折子,只是竹筒坏了,被人为用细草绳绑了几层,强行维持不散架。
小济:“这……”
“抱歉,但嫌弃也没用。”阿离说,“这两个烂折子,已是来之不易。”
小济目光飘过阿离膝盖,想来她膝盖的伤就是这样来的。
“不嫌弃。”他和阿离并排而行,“你还没说呢,怎么知道这个密室的。”
阿离似乎不想回答,自顾走着,脚步却慢下来。
面前是茫茫的黑暗,肩膀突然被身后小济撞了一下,她偏仰头,恰看见小济关切的目光。
“别人告诉我的。”
“哪个别人?”
“一个……剃头匠。”
城镇里,消息最灵通的唯三种人,专业的暗探楼,街边的乞丐,以及串巷上门的剃头匠。
“剃头匠?你也不怕他骗你?”
阿离皱眉:“他不会骗我。”
小济哼声:“你连他名字都不知道,还相信他,你傻?”
阿离瞪他一眼:“我就是信。不知道名字又如何,小济哥你还和我不熟呢,为什么也愿意相信我?”
小济笑:“你说得对。”
“不过你既然知道这里有密室,为什么不早些躲进来呢?岂不是少受许多苦?”
“那时我还在留容所,所中每日清点人数,如果我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