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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封喉

他只好作罢,张嘴立马换了脸色朝小济诉苦求情。

“就算我的手下真做出来了什么残害百姓,枉顾天听的事,那我也不知情!”

“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一定会配合殿下,找出做错事的……”

“你放得什么狗屁!”阿离打断他,“穆亭长,你有数过城外乱葬岗里堆了多少人吗?”

“你在温柔乡里睡得安心吗?留容所地板上的抓痕和血迹擦都擦不干净!你喝的酒,都是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喉管里流出来的血,你兜里的钱,都是矿场里的尸骨腐肉!”

“你夜里敢回头吗?背后肩膀上,无数冤魂盯着你,要你偿命!”

“你在这里和我们说你不知道,最该死的就是你,就是你!”

亭长怒:“龟崽子胡说八道,平素我都不在留容所里,你要说管制下属不查,是我失职,死了人关我什么事?”

“这几年本就是荒年,百姓能过冬就不易,每年都有不幸的穷苦百姓,乱葬岗死人多怪谁?怪老天爷?还是怪陛下?”

他说这话时,双手朝无形的天子权威作揖,无比正义。

“说得好像我手眼通天,我能做什么啊?”

阿离看着他,胸膛起伏逐渐平稳,好似已被说服。

亭长胜券在握地说着自嘲的话:“毕竟我只是一个小小亭长……”

阿离嗤笑一声。

“唰!”

一刹那,玄袍腰上宝剑已出鞘,剑柄握在阿离手上。

说时迟那时快,寒光没入亭长脖颈,阿离手腕一转抹开,热血如雾喷洒。

“唔!”

穆亭长下意识擡手捂住脖颈,可是他的头颅,此刻与身躯只连着一片皮肉。

一切都太突然,他外凸的眼球布满红丝,好似留容所地板洗不掉的血迹,愈发密集,愈发深刻,是抓狂的指骨,嵌入地板永世铭心。

眼球中间的黑点,一顿一顿向着阿离,诉说他的震惊和死不瞑目。

谁称想到竟会被一个小女孩一剑毙命?

她伤得本不轻,又饿了数日,怎能在顷刻之间拔出成人的配剑,又怎么有勇气杀人的?

穆亭长死都想不明白。

明知他死掉了,阿离依然再起一剑,直捣他心脏。

因为身体主人的死亡,这一剑刺下,血都流得慢了,一点点湿透他的衣衫,流到阿离脚边,与为阿离挡剑青年的血相融。

阿离眼中恨意的火还未熄灭。

“只是一个小小的亭长……呵。”

明明只是个小亭长,却在一方有如此大的势力,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不是东阳世子,留容所的苦难还要持续多久呢?乱葬岗的尸骨还要再堆几层呢?

他怎么说得出口的,死人关他什么事?

他该偿命!

抓人的不是他,当刽子手的不是他,执鞭像驱使畜生一样驱使人的不是他,他就能说自己不是凶手了吗?

何异于刺人而杀之,曰:“非我也,兵也。”

手握凶器而狡辩,该死!

周遭人举目震惊。

“你,你,你无旨杀官吏。”管事猛然站起,却不敢上前。

东阳世子不说话,旁人不会轻举妄动,只有阿离擡剑直指管事,无所畏惧。

“那又如何?”阿离仰头看他,她弱,她小,她恨意滔滔,“你们杀庶民的时候,是有旨意的吗?皇帝批下留容所的时候,有写可以随意宰杀庶民吗。”

管事皱眉,不耐烦道:“东阳世子自有决断,你一个孩子,肆意杀人乃重罪!”

阿离的剑一点点放下,她向前走了两步,剑尖在血泊里划过,漾起浅浅的波痕。

“管事,你曾经放过我一马。”她声音逐渐冷静,“我是留容所最小的,你让我去马厩干活,可以不和其他人去矿场赌命。”

“你虽打骂我,却从没有下死手,总会留我一口气。”

管事听此态度也软了些:“是,我对你手下留情过,我也不坏,你挖剃头匠那天,我最终都没有阻止你。我对你比其他人好。你就是个小孩,总归是招人心软的。”

阿离又笑了,或许是因为提到了剃头匠,提到了小孩的字眼,她笑得鼻子发酸,眼角有泪。

“是啊。”她说话低而缓,话尾带着叹息,似乎在感慨。

管事:“把剑放下吧,世子或许能对你从宽处理。”

阿离看着他,视线不知为何有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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