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为什么咬不死?!”
“怎么还不把铁链的机关打开,让她早些献祭吧!烦死了一个女人这么多事!”
下一秒,他们的吐槽与不满变成痛呼,再成为谩骂,到第一句求饶吐露之时,有场外人斥喊——“停下!”
男人们见了他好像看见了衣食父母。
“关主!关主你可算来了!这个……”
关主一身紫衿黑袍,用眼神警告男人闭嘴。
深纱帷帽掀开,关主一头白发,皆整齐束起,简单插一根玉簪固定。
他的眼角下垂,连眼尾纹和法令纹在他脸上都对称整齐,朝无名鞠首,眉眼自带和蔼的笑意,宽厚诚恳的样子。
“无名后辈,请让你的机关兽停下!”
“献祭一事,老夫实属不知情,不然也不会同意他们这样伤一位后辈的心。”
他说话的时候,熔池奔腾向上的热气还在不停喷刷无名的脸,她身上药效还没过,悬空又不知挂了多久,正是虚弱的时候。
“放我……下来。”
火蝶在无名与他们间铺满,似一页火烧云。
“好好好,老夫当然放你,本来就是来救你的。”
他说得十二万分的恳切,着急的样子恨不得以身替之。
“快去啊!别愣着!”
他摆手让小侍去弄机关,转而和无名搭话。
“这事是他们的不对,我定是要为你讨个公道的。你也清楚,老夫不是其他不讲理的人,在关中,老夫也是处处护过你的,请你务必相信老夫。”
这个关主确实帮过无名几次,惹得旁边男人的不满:“关主!”
无名满脸通红,嘴唇却发白:“不对?公道?你自己听着好笑吗?”
关主不回答,只侧身呵斥一干人等:“一群混账东西!心被纸糊了吗!这种事也能做?”
男人们呼嚎喊冤,关主又一一骂回去,场面好不快活热闹。
“你猜他心里在想什么?”声音幽幽带着凉风擦过我耳廓。
我吓了一跳,肩上又按上一只手,熟悉的阴风缓和了我的燥热。
我结巴道:“他……他想帮……”
肩膀几乎在一瞬间结出一层手掌状冰霜。
“我说过,别善良,也别把别人想得善良。”
“什么帮我,只不过他和其他人站的位置不一样,坏事用不着他出手罢了。帮?他骂的哪一句话是真为无名出头呢?”
“他骂了什么?混账?不过轻飘飘带过手下的行为,用几句甚至不污糟的斥责,妄想以虚得实罢了。”
关主骂完一圈,话题又折返回来:“无名啊,你一个女子能够来悬云关,想必受了不少苦,老夫也惜才,是想好好培养你的。”
那语气丶眼神和态度,充斥怜惜热切,实在叫人泪目。
无名默不作声看他,似乎在揣摩真假。
关主抚手笑道:“老夫替你找到了爹娘。”
听到这句,无名眼神一下定在他身上。
“他们……很痛恨你当年的行为,让老夫告诉他们你的去处,说要好好教导你。”
说到“好好”二字时,他停顿片刻,稍酝酿了措辞。
他张嘴宽厚笑笑:“哈,老夫听你爹娘情绪不太好,就没有告知他们你的去处,只说有一面之缘。接下来你是要回去,还是留在这里,老夫看你的决定。”
无名头垂下来,四肢无力,几近虚脱:“你要什么?”
“不不不!”关主连忙否认,“是老夫听说,你会造偶人?能听懂人言的那类?”
“老夫爱才心切,今日看见你的机关蝶,无名后辈能做出有灵气的偶,也是情理之中。”
无名已经闭上了眼睛,汗水成缕往下淌。
“老夫打算将你收为弟子,以后你光明正大在悬云关待,再无人说你的不是,否则就是在打老夫的脸!”
底下的男人们闻言又开始叽叽喳喳,皆是对无名的不满。
“关主再怎么宽宏大量,她!她也是个女人!女人别说做机关师了,拿雕刀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大稽!”
“不可啊!关主!不可啊!”
老关主手一擡,众声又皆止,好似有剧本一样流畅整齐。
无名整个人倾挂在上方,垂头许久,不知是否还坚持得住,更不知是昏是死。
“在此之前,只一件事。”
他拍拍手,身后人捞出一个半臂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