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晦庵之学,天下之人,童而习之,既已入人之深,有不容于论辩者。而独
惟象山之学,则以其尝与晦庵之有言,而遂藩篱之……故仆尝欲冒天下之讥,以为
象山一暴其说,虽以得罪无恨。晦庵之学既已章明于天下,而象山犹蒙无实之诬,
于今且四百年,莫有为之一洗者。使晦庵有知,将亦不能一日安享子庙庑之间矣。”
在王守仁看来,朱熹和陆九渊,虽然其学说各有不同,但都不失为圣人之徒。因此,
他决心为陆九渊辩诬,以发扬陆学为职志。二月,王守仁担任会试同考官。僚友方
献夫时为吏部郎中,其官位高出守仁之上,当他一旦听到王守仁论学,深有感悟,
随即执蛰于门下,虚心拜师求学。
同年十月,王守仁又升任文选清吏司员外郎,其时湛若水亦调任安南。守仁忧
虑圣学难明,又深感缺少师友之苦。他在赠别湛若水的书信中说:“予之资与甘泉
(湛若水)多矣。甘泉之学,务求自得者也……吾与甘泉有意之所在,不言而会,
论之所及,不约而同,期于斯道,毙而后已者,今日之别,吾容无言?夫惟圣人之
学,难明而易惑,习俗之降愈下而抑不可回、任重道远,虽已无俟于言,顾复于吾
心,若有不容已也。”他仍以倡明圣学为己任,虽经岁月消磨而其志弥坚。
正德七年(1512)三月,王守仁升为考功清吏司郎中。这“年,有穆孔晖,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