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佐证而立说的治学规则成为清中叶之乾嘉学派的最重要法门,“清学开山”之誉
即与此大有关系。`r¨c!y·x`s\.?c/o?m?
耗费了炎武毕生心血的《日知录》更是他学术思想及成果的精华。炎武一生学
行,可以“博学于文”“行己有耻”这八个字来概括。他在《与友人论学书》中说:
“愚所谓‘圣人之道’者如之何?曰博学于文,曰行已有耻。自一身以至于天下国
家,皆学之事也;自子臣弟友以至出入往来辞受取与之间,皆有耻之事也。……士
而不先言耻,则为无本之人;非好古而多闻,则为空虚之学。以无本之人而讲空虚
之学,吾见其日从事于圣人而去之弥远也。”(《文集》三)可知炎武是把治学与
做人看作浑然不可分割的整体。炎武一生之立身大节已概如前述,此处不再赘言;
在治学这方面,则坚决反对当时那种“束书不观”而空谈心性的恶劣风气,主张多
学而识、明道救世,探求有益于民生国命的实学。_搜′嗖¢暁*说′蛧~ ~蕪.错/内′容.《日知录》正是在这种思想指导
下结撰而成的一部煌煌巨著,而作者最用意处即在第十三卷之论“风俗”部分。
炎武详细考索了历代社会风气的演变情况,认为“教化者,朝廷之先务;廉耻
者,士人之美节;风俗者,天下之大事。朝廷有教化,则士人有廉耻;士人有廉耻,
则天下有风俗”,“士大夫之无耻,是谓国耻”,指出“治乱之关,必在人心风俗”
(《文集》四,《与人书九》),而整齐风俗、拨乱涤污的关键,即在于“土大夫”
是否有廉耻;并举出一魏晋人之清谈”亡天下的历史教训,说明士大夫不顾国家、
民族的安危而空谈心性,从而致使风俗大坏,是天下覆亡的重要根源。由此而进一
步指出:“有亡国、有亡天下,……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
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我·地?书?城^ ·免′废~悦/毒/……是故知保天下然后知保其国。保国者,其君其臣
由食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同时,顾炎武还认为,除了
用“朝廷教化”即“名教”整顿风俗、挽救时弊之外,“清议”即社会舆论的力量
也很重要。他说:“古之哲王……存清议于州里,以佐刑罚之穷”,“乡举里选,
必先考其生平,一玷清议,终身不齿”;又说:“天下风俗最坏之地,清议尚存,
犹足以维持一二;至于清议亡,而干戈至矣。”这些见解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是
富有积极意义的。
顾炎武的政治思想,亦多着眼于风俗人心;同时,由于炎武重视实用而不尚空
谈,所以“能于政事诸端切实发挥其利弊,可谓内圣外王体用兼备之学”(钱穆
《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顾亭林》),其大端则在郡县分权和地方自治二者。他认
为,要富国裕民,首先在于信任地方官吏,并赋予其实权,《日知录》卷9《守令》
条说:“所谓天子者,执天下之大权者也。其执大权奈何?以天下之权寄之天下之
人,而权乃归之天子。自公卿大夫至于百里之宰,一命之宦,莫不分天子之权,以
各治其事,而天子之权乃益尊。……而今日之尤无权者,莫过于守令;守令无权,
而民之疾苦不闻于上,安望其致太平而延国命乎!&rd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