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样, 劳您过目,此物是否与少主的信物相仿?”
“正是此物,何处发现的?”*
一双骨节分明的修长指尖紧捏着一张绘有簪样的草纸, 眸中聚起期待的光晕。?y\o,u¨p/i^n,x,s~w..,c*o?m*
“朔方,有五百里之遥,可要属下将人寻回?”
那双手将草纸靠近烛火, 待图样焚尽,一声怅然苦叹脱口:
“暗中护卫即可。我抽不开身, 难保万全,容后再议。”
“遵令。”
*
日暮。
花窗映着星斑样的残阳,未掌灯的内室一片暗沉。
那碗药的药力略猛,江晚璃服下没多久,头就晕晕的,精力撑不住,又去见了周公。
再转醒, 一弯月牙已高悬天际。
久睡的眼底蒙着层阴翳,江晚璃看不清周遭环境,也没捕捉到旁的动静,醒后的心慌感骤增, 迫使她朗声唤了句:“来人!”
“属下在。·x\w+b^s-z\.?c`o,m/”
廊下候着的乌瑞应声而入:“您醒啦?晚饭已备好, 给您端来?”
江晚璃讷讷摇头:“不饿。”
她睡断片的记忆里, 隐约留存着几小块奶糕的清甜。
晌午那会子, 林烟湄虽与她莫名其妙怄了气,抱着点心独享半晌, 但到底是个心软的, 拍拍手临走前,每块不同馅料的奶糕都给人留了一小口, 歪歪斜斜散落在盘中。
哦,还故意在早已掰成小块的糕点上印了些小牙印。
一看就是孩子心性。
江晚璃瞅见时,心觉好笑,随手拎一块垫了肚子。但她的肠胃许是被药性拿捏狠了,容不下多余吃食,数个时辰前的奶糕大抵还没消化,此时食欲全无。
“您不用饭,如何服药?头儿说过,空腹用药伤身,灶上温着粥,您多少吃些?”
乌瑞拧着眉头犯了难。乐华也好、楚岚也罢,一两个都借故出了门,偏叫她这直肠子留下做不擅长的事,伺候江晚璃这尊大佛。.三?叶-屋? ^更-新?最,全,
“不吃!”
江晚璃烦躁摆手,制止牢骚后忽然惊觉,饭点已至,有个小馋虫却没出现:“湄儿呢?”
“她上街给您买蜜饯了。”
乌瑞垂着眼,有些为难地轻声道:“林姑娘走前叮嘱属下数次,命我劝您用饭来着。”
买蜜饯…
江晚璃听罢,眼尾眉梢齐齐下坠。
小鬼是铁了心灌她药啊!
可她早已抵触饮这无甚功用、治标不治本的苦汤了!从三五岁有记忆起,此药的涩几乎随着漫漫岁月融进了她的骨血。只可惜,经年累月的药汤下肚,并不能根治她天生的弱症。
从前困于深宫,生活条件可谓无可挑剔,身子只要有半点不适,宫人们就会召集太医灌她药,江晚璃也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是靠这看似无实效的药苟活至今的。
而后来,她渐渐对此生出怀疑。
便是在萧岭度过半载岁月之后——
贫瘠的萧岭缺医少药,她留宿林家湿潮又阴冷的小木屋,起居条件与宫中天壤之别,老毛病自是犯过的。慧娘每次只拿退烧的土办法简单照料她,她居然也慢慢好转了。
打从那时起,江晚璃发觉,这名贵药材混出的汤药,与一方热水淘过的帕子,功效几无区别。
些微温热水汽氤氲了江晚璃迷离的视线。
江晚璃收回思绪,留意到眼底已多了杯热茶。
举了半晌茶的乌瑞,胳膊已微微发颤,实不知太女殿下神游去了何处:“姑娘?润润喉?”
“嗯。”
江晚璃捧过茶盏,想要捂热冰凉的手心:“湄儿几时出门的?乐华呢?今儿怎是你当值?”
扪心自问,她不太喜欢乌瑞近身伺候,论体贴和心思活络,呆板一根筋的乌瑞,及不上旁人。
“林姑娘和头儿前后脚走的,大概是…”
乌瑞眨巴着眼,一副深思模样:“属下记不清了。”
江晚璃递回茶盏,起身时纳闷乜着她:“走了很久么?怎会记不得?”
“这…”
乌瑞不自觉往后稍稍身子:“也不算久,估计快回了。您没胃口,再小憩片刻罢,属下不打扰了。”
说罢,她放好小盏,转身便走。
“站住。”
江晚璃觑起凤眸,语气不复亲和:“准你走了?急着逃什么?心虚么?转回来。”
自知溜不掉的乌瑞撇撇嘴,努力调整好表情才慢吞吞转回身:“属下怕扰您。”
“抬头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