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获罪于天,无所祷也 。” (三) 子路之不悦于孔子,盖疑孔子欲因南子以求仕。 王孙贾、卫大夫,亦疑之。奥者,室中深隐之处,灶 则在明处。此谓与其借援于宫阃之中,不知求合于朝 廷之上。孔子曾称许王孙贾能治军旅,其人应非一小 人,乃亦疑孔子欲藉南子求仕进而加规劝。然因南子 必欲一见孔子,既仕其国,亦无必不见其君夫人之礼。 鲁成公九年,享季文子,穆姜出于房再拜,可见君夫 人可见外臣,古人本无此禁。阳货馈孔子豚,孔子亦 尚时其亡而往拜,今南子明言求见,孔子亦何辞以拒。 然孔子于卫灵公已知无可行事,仅不得已而姑留。今 见南子更出不得已,而内则遭子路之不悦,外则有王 孙贾之讽谏。孔子之答两人,若出一辞。盖此事无可 明辨,辨必涉及南子。在其国不非其大夫,更何论于 君夫人。故孔子必不明言涉及南子,则惟有指天为誓。 此非孔子之愤,乃属孔子之婉。其告王孙贾,亦只谓 自己平常行事一本天意,更无可祷,则又何所用媚也。 疑辨十三 子见南子一条,前人辨论纷纭。窃谓如上笃,事
无可疑。或又疑孔子见南子应在卫出公时,转辗曲解, 应不如在卫灵公时为允。史记世家又云 :“灵公与夫 人同车,宦者雍渠参乘,出,使孔子为次乘,招摇市 过之, 孔子曰:‘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 于是丑 之,去卫 。”此事则断不可信。灵公尚知敬孔子,南 子亦震于孔子之名而必求一见,岂有屈孔子为次乘而 招摇过市之事。且孔子既以此去卫,岂有复适卫再见 灵公之理。未见好德如好色一语,亦岂专为此而发。 此皆无他证而断不可信者。盖后人因有子见南子之事 而添造此说,史迁不察,妄加称引耳。 又子曰 :“不有祝鮀之佞,而有子朝之美,难乎 免于今之世矣 。”祝鮀与王孙贾同仕卫灵公朝,孔子 称其善治宗庙。窃疑此条应在孔子居卫时,亦有感于 见南子之事而发。宋朝即南子所淫。此条一则谓卫灵 公虽内有南子之淫乱,而犹幸外朝多贤。所以特举祝 鮀为说者,因祝鮀之佞,可以取悦于鬼神。灵公之得 免,亦可谓鬼神佑之也。二则孔子在当时既已名震诸 侯,意外招来南子之强见,复增多方之疑嫉,求行道 固难,求避祸不失身亦复不易,故惟求不获罪于天以 期免于今之世也。孔子平常不喜言佞,而此章特举祝 鮀,又言美色而特举宋朝,故知必有感而发。今以此 章参之,则其答子路王孙贾两人之意亦跃然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