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径直往前走,便能瞧见学堂,右边写着“静心养* 气”,左边写着“除祟卫道”,她们推门进去,授课的是星沉峰的苏水歆长老。*x-i,n_x¨s¨c+m,s^.¢c\o′m\
“诸位就坐罢。”她的语气严肃,板着一张脸。
纪时钰和玉遂安坐在一块,桌上摆着厚厚的几本古籍,玉遂安忍不住,开始偷偷地翻看。
纪时钰也悄悄翻了几页,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古字,她一个也不认识,身旁的玉遂安却看得津津有味。
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玉遂安,低声问:“你都看得懂吗?”
“当然,”玉遂安又翻了一页,“为防居心不良者窃取功法,三大仙宗的术法全都用这种古字撰写,家中早就教过我认这些字了。”
闻言,纪时钰眼神一黯,她连最基本的字都不认得几个,更别提这种古字。
她默默环视四周,发现其她人都开始阅览古籍,唯有自己,什么也看不懂。
她悄然张望的小动作被苏水歆尽收眼底,苏水歆走到她面前,抿直唇线,冷声斥道:“东张西望,神思不属,站起来。`1′4~k¢a·n¨s~h!u!.,n+e!t·”
对上她严厉的目光,纪时钰心中一紧,低着头站了起来。
第一次早课就被点起来,周围不时传来议论声,其中斜后方的讥笑声最为明显。
“我就知道,不知从哪个山野间来的人,必然是看不懂古籍的。”
这道带着讥讽的声音已是第三次出现,纪时钰不回头也知道是谁。
难堪之余,心中不可避免地生出几分怒意,纪时钰默默攥起手,这种被嘲弄的感觉并不好受。
有些刺耳的笑声不断传来,纪时钰垂在身侧的手愈收愈紧,想起玉遂安的提醒,她只能深吸口气,将那些不满与愤懑硬生生地压下去。
南宫仪瞥见她忍耐的动作,心中越发得意,正准备再开口,冷不丁的,苏水歆严肃的声音在面前响起:“嘲笑同门,心胸狭隘,你也站起来。”
南宫仪的表情一僵,随即盯着眼前人,道:“苏长老,我复姓南宫,单名一个仪字。¨x~x,s/w!k_.¨c¨o·m!”着重强调了“南宫”二字。
但苏水歆的表情未变,依旧冷道:“管你是南宫仪还是北宫仪,讥讽同门,便是犯错。”
南宫仪眯了眯眸子,往常她南宫家的名号一拿出,无论是谁都会给几分薄面,没想到面前这长老如此固执。
听到苏水歆的话,纪时钰也不免意外,这位板着脸,看起来有些可怕的白眉毛长老,竟当真做到了不偏不倚,责罚分明。
苏水歆背过手,又添了一句:“拿着世族的名号自以为是,错加一等,罚抄古籍十遍,明日交给我。”
闻言,众人不禁咋舌,古籍厚厚的一本,抄完一遍就不容易,更何况十遍。
南宫仪从未像今日这般吃瘪,从小到大,母亲把她当掌上明珠,向来只有别人奉承她的份。
想到这点,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满腔怒意不敢对着长老发泄,只冷睨着纪时钰。
纪时钰站在她斜前方,背对着她,看不见那冷然的眼神,只感觉到身后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寒意。
一个时辰的早课很快过去,众人乘着仙鹤返回未名峰,路上来了几人说是有事找玉遂安,纪时钰和她告别,独自返回寝居。
她们的寝居在一片竹林之后,纪时钰走在竹林中,地上的落叶被踩响,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她必须早点学会古字,玉遂安为人热情爽朗,自然愿意教,只是玉遂安朋友众多,下早课后便和友人四处闲逛,一般晚上才回寝居,加之玉遂安自己还要修炼,恐怕没时间教她。
这该怎么办?她可不想一开始便落后于别人。
纪时钰垂眸思忖着,不自觉轻轻皱起了眉,突然,有人自后方悠悠道:
“纪时钰。”
思绪被拉回,她转过身看清来人后,冷下了神色。
是南宫仪,不仅如此,南宫仪手中还拿着一把铁剑,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南宫姑娘有何事?”纪时钰对她的印象着实不算好,对旁人素来温和的语气此刻掺着冷淡。
南宫仪睨着她,缓缓走近,“真奇怪,明明是你该受责罚,却将我也连累了。”
原本跟她无关,她非要出言嘲笑自己,现在反而倒打一耙,说是自己连累了她。
“南宫姑娘倒是会颠倒黑白。”丢下这句,纪时钰不欲同她争辩,转身准备离去。
见状,南宫仪面色一冷,足尖轻点,转眼间便到了纪时钰身前,明晃晃的剑“噌”地一声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