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一刻赶到周婉菁身边,彻夜不敢有丝毫松懈地处理手头上的事。在快马驰经闹市时他忽而想起,周婉菁最爱的便是街巷中段忆香坊的桂花糕,她生孩子极多费力是需要多补补身子。南宫杞抬头看了看天,觉得还不晚,足以在他与周婉菁约定的酉时之前赶到,就放下了心,驾着马喜笑颜开地停到糕点飘香的红门前。
可是南宫杞的心尖忽然就泛起一阵猛烈揪疼的痛感,即使他用力捂住胸口也花了好一阵才慢慢平复下来。
一定是??一定是昨日熬夜累极了所致。
南宫杞兀自笑笑,不再多想。
南宫杞才进了门下马就看到家丁站在一旁愁云满面欲言又止的模样,他才纳闷着翻身下马,一边背过身去整理有些褶皱的衣袍:“婉菁可还好?”
“回太子的话,夫人她,她??”家丁突然被问起来不知该从何开口答得得体安慰从容,只能拧着眉头,任凭话语打结说不出口。
“夫人怎么了?你平日向来是口齿伶俐,从未这般吞吞吐吐!”虽是声音里透着些呵责和疑惑,然而南宫杞仍是不曾意识到会真出何事。
“这个??太子,夫人她已经??已经??”家丁一听南宫杞的话反而更加紧张,用力低下头去就嗫嚅着回应着。
“已经生了?”没想到南宫杞却抢先一步将家丁难以启齿的话头接下来,居然是更阳光灿烂地淡笑开,“没想到我本以为能提前赶到陪她临盆,还是晚了一步??是男是女?”
“是??是个男婴??”
“你紧张发抖做什么?我还从不曾见你这般反常婆婆妈妈吞吞吐吐的模样,这不是很好吗?”南宫杞睥睨他一眼,就把缰绳塞到家丁手里,拎着桂花糕就一路健步神采奕奕地直朝周婉菁房间赶过去。
“太子??”家丁抬了眼还想唤住南宫杞再说一句,却是硬生生被骤而毒辣的阳光硬生生逼了回去。
秋季的日光何时也变得这般茂盛不息了,让人不禁双目被刺痛得睁不开,喉间更像是横了一把剑,连窒息挣扎的声响都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