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立时眉开眼笑,而顾侯爷也显而易见的眉目顺开了些。
紧接着沈元堂并着顾沅芷走进府里,两人并步而行,沈元堂着墨褐色休闲袍子,威严中夹杂了些许往常中不曾有的放松,虽说依然给偶人一副疏离不好接近的样子,不过那行走间不同于往常的步步生风,很明显慢了下来,而缘故自是为了照顾身旁顾沅芷。
而顾沅芷仅穿了一身素白色的长锦衣,裙摆处绣着墨褐色的花纹,倚靠在沈元堂的旁边。
看样子两人倒是格外和谐的样子,想来新婚应是过得很快乐了。
刘氏同顾侯爷自是乐于见此,只顾芯儿却是垂下了头来,如同被霜打的茄子一般,蔫蔫的。
顾华采扯了扯她的袖子说:“人大都喜欢美好的事物,六妹这般岂不是还没有现于人前,便认输了?”
“怎么可能?输给顾沅芷那最是娇娆造作之人?我是不服的!”
接着沈元堂同顾沅芷见礼,顾侯爷同刘氏叮嘱了他们许多,这样下来便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一家人坐在桌子上也算是其乐融融的用了膳,按礼顾沅芷跟着刘氏回了房,母女两人说些私房话。
剩下顾侯爷同沈元堂便有些尴尬了,虽说顾侯爷如今算是沈元堂的老丈人,然而两人同朝为官,沈元堂又比顾侯爷官职大,他本身气场又高,即便面对自己新婚妻子的父亲也未曾想过刻意掩饰,弄的老丈人不像老丈人,女婿不像女婿。
幸得柳姨娘刻意挑了刘氏不在的时候过来,将这场景给圆过去,顾侯爷一向信任她,便将这照顾客人的差事交给她,自己则到了书房去。
却说柳姨娘将沈元堂给迎到了一边厢房处,摆上许多糕点瓜果,丝毫不惧他那副生人勿近的气息,愣是说了许多个有趣的事儿,那沈元堂在一旁时而点点头,气氛却也不失尴尬。
却正说到了戛然而止处时,柳姨娘的房里人忽然来唤她,不晓得同她说了些什么,柳姨娘面有失态。
尽管如此,柳姨娘还是及时稳住心思,看了看顾芯儿,又看旁边还有顾华采,随即同沈元堂道:“刚刚奴婢只顾自己说,完全没有顾及到相爷喜不喜欢听,又经人提醒,方才想到奴婢说的乏味又无趣,真真是过错了。”
“不过五小姐同相爷年龄相仿,自小又是经过精心照养的,眼界见识想来该不是奴婢这一界妇人可以比的,便将地方让给你们年轻人。”
沈元堂并无异议,只顺着往过瞧了一眼,顾华采正同顾芯儿小声说着话,冷不防被这样一注视,两人都愣住了。
沈元堂道:“柳姨娘此举,本相觉得甚好。”
柳姨娘便离开了。
顾华采凝着笑意望着柳姨娘离去的背影,刚刚来唤柳姨娘的人,正是柳姨娘身边的,不过说起她为何会爱如今来找柳姨娘,又是说了什么话,才能让柳姨娘提前离去,便得问顾芯儿了。
刚刚她们两个私下里便是说的这。
若不是这一回,顾华采还不会晓得,看着人精似的柳姨娘居然怕猫。
顾芯儿是这样说的,她说:“姨娘打从最初的时候便晓得我对沈相存了不该存的心思,不过她从来没有答应过,只说让我趁早消了这心思,理由么,也很简单,他是一品大员,我仅是侯府庶女,他是不会瞧上我的。”
“所以你说为何姨娘接了这差事,她是怕我歪了心思,想着趁着这机会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不过姨娘也没猜错,我不就是这样打算的么,这样好的机会,顾沅芷又不在,这儿能说上话的就是姨娘还有你了,也是你壮的我的胆子。”
“然后剩下的便是将姨娘给支走,姨娘同我向来比同大哥亲近,我也是最晓得姨娘弱点的人,便寻了五只猫来,趁着姨娘离开院子的功夫,将之放到姨娘的院子里......”
“而姨娘得知了这个消息,但也怕离开了我会胡来,然后再一看你还在这儿,想必便会放下一大半的心了,然后接下来的事情......”
“就水到渠成了。”顾华采接口说道,心中也叹道柳姨娘对顾芯儿也算是极用心了,不过这顾芯儿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磕上了沈元堂。
顾芯儿却并不高兴,她道:“非也,他对人一向戒心极重,我若想同他发生些什么,想来还难。”
“那怎么办?”顾华采磨砂着腰间的白玉壶,若非必要,她也舍不得用这酒的。
顾芯儿望向她说:“你不是说会帮我的吗?我以为你有办法的。”
正是这时,长久以来被冷待的那人却不满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