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帮忙只是小事一桩,公掌柜的您先起来说话。您这跪着,这这叫我……成成何体统嘛。”
那边盛意拳拳,公某人也不敢推辞。等起来之后,他火上房一般要把底子都抖出去,“他们那口号:先花后还!害人哪。还望戚兄在那大东家面前多替我美言几句,千万不能搞我的家人,凡事冲着我来。纵使要了我老命也无妨的呀。”
“公掌柜的意思是你欠钱庄的债务期限到了?他们还追上你家去闹?”
“这,这倒没有。”
“这是什么个情况,天还没塌呢,你倒先哭上了,莫名其妙啊。”戚掌柜想了半晌都没搞清楚,着实让人打了个措手不及,眼下他要问的话,又都全给咽回肚子里去了。
“其实是这样的。戚兄您不知,那那伙人他们……”公掌柜的怒上眉梢,他一指指到门外,憋在心口的丧气就要随之撒到天边去,可这匹脱缰的野马一时间又让他给勒住了,还不是因为话要防人,事后真怕那伙人找上门来,“嗨!不说那些丧气话了。贤弟我就想着求您引荐引荐那钱庄的大东家。虽那债务还未到期,但我这边的买卖着实有些周转不开。未免伤了大家的情义,可否请戚兄您在大东家面前替我美言几句,饶我些时日,三……不不,两月即可。”
戚掌柜的听出来了,公某人这是“惊”着了,果是如坊间传闻一般,从外界而来的那伙人做起买卖来不似最初那些大财团那么地道和本分,想必公某人还听到了什么风声,这便急急的想将手上烫手的“股份”脱手,以求吃点亏,好过败了家。
可是鹰爪湾周边这些商家们大家都门清着,目前生意都做得好好的,你要是冷不丁跑来卖掉这个能赚大价钱的“东西”,立即会让他人起疑的。也就是欺他戚某人刚在此地落足,不曾登上第一梯队,所以公某人就打算把这份“甜头”塞到他手上。
有道是:得饶人处且饶人。戚掌柜的人如其貌,其品性表现得有如温玉一般无有瑕疵,如今既对方认错,他也不必过多计较,还帮着排忧解难,果是一等一的好人哪,“公掌柜的,非是戚某人不帮你,实是无能啊。”
“您可别这么说。天底下唯您能救贤弟一命啦。还望您大显神通啊。”公掌柜的冷汗都“演”出来了,其实他也是顺坡下驴,事前就是准备来坑害他人的,哪曾听说过此人与那钱庄的大东家有多大的交情,要不然他就应该是带着礼来的,哪像这般携歹意登门相伤。如今听闻对方既然提到钱庄之上,他也就抱着有枣没枣来一杆子的意思,同时也多了那么一分混淆视听、蒙混过关不是。
“公掌柜您别着急呀,听我把话说完。”戚掌柜的似有顾虑,他把眼投到了门外长空,“听闻,钱庄那大东家他非是常人哪。钱,他多得是,遍布天下,使这招行不通。这种人天下的东西见多了,多少有些怪癖。上次我闲来与人逗鸟,巧让我遇见了这位大东家,打那时候才知道,此人善收集一些‘奇技淫巧’的玩意。我还听闻,您家店里做的一门好手艺,好似就有那么一个叫‘秀’,‘秀于金木’的。公掌柜的您可听到了?我的意思是,能救你者,非你莫属。”
“那那手艺?虚虚名而已,不不敢自夸。”方才一边听言,公掌柜的心里已不自在,秀于金木这门手艺早就被师门禁了,如今再提它,“实不相瞒,那东西早就不产了呀!再说了,现下也没有材料让我赶工造出来,也非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您看是不是还有……”
“哦?您能造出来呀?”
“呃,呃独我一人不成,得合多人之力,所所以才叫麻烦哪。”公某人言语已显含糊中夹带着慌乱,好似根本不愿意深谈此物,“我想起来了,我家里还有一样祖传的好东西,想那大东家必然心动。我我这就回去取去,改日再来登门拜谢您戚兄。告辞告辞。”
事未解决,那公某人风风火火的起身退去,着实令这戚掌柜的有些讶异,心想:“他是瞧出什么来了吗?还是真就如火上房一般急?”
与此同时,说回吴醒这边。其实他们的事情也简单,一个出钱,一个出力呗。只是吴醒这幅好牙口着实有些硬,一口咬住“二十万”不松口了,以至于一直僵持到现在都谈不下来。
也不知那柳氏是觉得对门那位不值这个价,还是觉得吴醒身价不够。于是吴醒得给你好好的开导开导她,“柳老板您还真拿得住,快晌午啦。吴某人一身本事,难道还不如外边那些光脚的?”说着,他这有意无意的一指指出窗外,巧了,正好点到了那位慌忙从戚宝斋里跑出来的公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