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着的心松了几分。
“那么幼萱现在可以回去了吗?”尚幼萱抬眸,浮出一个笑来,看着人畜无害。
尚含蓉忙回应:“自然。”
待她走远后,暮雨奇道:“最近怎么一回事儿,几位少爷小姐接连找上咱们?”
“没有人会平白与自己过不去。”尚幼萱细细思量,心潮起伏,“除非……触及了她们的利益。”
暮雨万分不解地看着自家小姐。
水光筑……
这地方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
二房,怡景院。
尚含蓉回来后便抓狂了,摔了房里各种名贵的物件,连曲素梅都被她这副样子吓得不轻。
“蓉儿?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母亲啊。”曲素梅捧着她的脸,语气有些颤抖,她还从未见过自己女儿如此过,一时也慌张了。
她这样不是为别的,而是因为沅王。
那日沅王突然掐着她的脸,那般逼问,那般耻辱,她恼羞成怒,却只敢在自己院子里发泄。
“有什么事儿你同母亲说……”曲素梅拍了拍尚含蓉的后背,“别掖在心里……”
尚含蓉抹着泪,一头伏在曲素梅怀中,大声哭诉道:“母亲,若是……”
“什么?”她话说到一半便收住了,弄得曲素梅有些纳闷。
尚含蓉马上止住嘴,摇了摇头。
她和沅王私通的事,怎么能轻易说出来呢?自己也要面子,说出来岂不是……
“蓉儿?”曲素梅追问,“你到底怎么了?”
“母亲别问了……我没事儿了。”尚含蓉恢复冷静。
曲素梅也平复心神,扭头离开了。
尚品修从蕙中堂走后,一整天都在萧月怜这里,这一对母女把他哄得服服帖帖的。
萧月怜走到他身侧,帮他捏肩,轻声抚慰道:“老爷何苦为了妾身与老夫人置气呢?伤了您和老夫人的情分多得不偿失啊……”
尚品修把她牵到身前,语气放轻,略带着粗犷:“月怜,你真是我的贤内助。”
言罢,他脸色骤然变冷:“哼!王氏作孽,让你苦了这么久,母亲也真是老糊涂了才会帮她说话。”
“月怜,我都替你感到不值。”
萧月怜楚楚可怜地靠在尚品修肩上,用让人心疼的语气道:“妾身有老爷,妾身不苦……”
尚品修向来是怜香惜玉的人,见她这副样子更是按捺不住。
这时,尚德菀也从外面走进来,带着哭腔道:“父亲!女儿好委屈……姐妹们都不帮女儿,女儿才让外人肆意欺侮……”
尚品修皱眉道:“可怜了我女儿,往后父亲定要让你们母女在那些人前抬得起头!”
夜晚,府中上下格外静谧。
朝云端进来一盆洗漱的水,几个丫鬟忙碌着扫洒好院子,都歇下了。
尚幼萱只着一身白色睡衣,但穿在她身上,仿佛又不止是一件衣裳。
她半倚在榻边,撑着脑袋翻着本书。
“所以……您是觉得二小姐不简单吗?”朝云忍不住询问道。
尚幼萱没有动作,仍旧随意地翻阅手中的书:“平京中,哪儿有什么简单的人物?二姐想做什么,自然与我无关。”她勾唇一笑,“我不插手他们的事情,他们也别想把手伸到我这儿来。”
朝云收拾好屋里的东西,正准备退出去,窗子倏地“吱嘎”一声,发出异响。
尚幼萱目光猛地朝窗口袭去:“有人。”
“谁?!”朝云下意识大喊。
尚幼萱心中一动,合上书卷,朝窗口走过去。
“小姐……”朝云紧跟在后面。
窗外,是幽寂的竹林,黑压压得一片,什么都看不到。风声簌簌,弄得竹林随风作响。
“刚才好像有人……小姐?”朝云脸色难看,模样有些惊悚。
尚幼萱伫立在窗前,心神未定,若有所思。
会是谁呢……
这一夜,她辗转反侧,没有睡好。
早上请安时,尚品修那番话多多少少戳中了她的心,她再怎么坚强,毕竟也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听了这样的话,难免多想。王盼清到现在都没个准信,在这府里,无所依仗,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
二房三房的人伺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