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的确,人生来就应该是平等的,为奴为婢并不可耻,这也只是一条谋生计的路罢了。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端着只空药碗出去了。
尚幼萱从蕙中堂回来时,已是下午。暮雨同她说了王盼清的情况,她带着郎中一并进入屋内。
“回四小姐,夫人的身体本没什么大碍,只是长年累月寒气的侵袭,让这断肠草的毒效加深了,恢复的过程需要多耗些时日慢慢疗养。”
尚幼萱点头,吩咐暮雨送走郎中。
王盼清一见女儿便泪眼婆娑,即便尚幼萱就在她身前,也让她觉得十分遥远:“阿夭……”
“母亲慎重!”王盼清极力动弹,疼得缩紧手,尚幼萱急道。
她扶稳王盼清,坐到床边,心情凝重:“母亲,祖母解了您的禁足。”
“解了禁足……”王盼清苦笑道,“我做错了何事,要把我关在那里十几年?萧月怜那个子虚乌有的孩子吗?”
“母亲,萧月怜的德行,您总算看清了。”尚幼萱眼神坚韧,“此番,是她害得您?”
王盼清隐去泪光,握紧了尚幼萱的手心,道:“阿夭,若母亲说,此次险境,是母亲借她手所为,你信不信?”
尚幼萱在一霎间确定了心里的想法:“我信。”
“我原觉得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世人总会是非分明。可……他们都要装作眼拙,那我只能推波助澜,帮我自己脱身。”王盼清说起话来,身上弥漫着清冷、不拘。
“就如同你上回和我说的,凭借王家的家世,何必怕一个妾室?身陷囹圄,不得不作出反抗。怎么简单的道理,作为母亲竟要女儿来教……”
尚幼萱的一字一句都掘出她还未沦落的理智,深深点醒了尚在歧途的王盼清。
“所以,母亲要帮我?”
王盼清眼神钦定道:“对。我不能放任萧月怜为非作歹,她今日送我一剂断肠草,哪天指不定就会给你一包毒药。”
尚幼萱此刻内心是庆幸的,现如今,她不再孤立无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