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也一定不会跟他说。您……”

“少说两句，是这一掌不够你受的吗？”

棠齐青头也不回，只是匆匆向前走，也不管撞到了路人。

云泠月又在他身后翻了个白眼，心想，气性真大，不理我就算了，谁愿意理你。

随他走了许久，两人才到了一处长亭。此处风景别致，初冬薄雪轻覆柳梢头，几声清啼碎云中。亭中有一深黛石桌，桌旁有两个石椅对坐，想来是昨夜风雪穿亭而过，两个石椅都不约而同地落了雪。

“言初兄托我带给你的。”棠齐青冷不丁冒出一句话，云泠月这才看清他手中有一盒糕点。

虽说看到自己喜欢吃的桂花米糕，云泠月心里开心的不得了，几乎要立刻跳起来，但转头看棠齐青眉间已凝微霜，云泠月还是大气不敢喘一下。

“谢殿下。”

不知道说什么行个礼总没错吧，云泠月小心翼翼从两臂缝隙间看着棠齐青。

棠齐青仍是没有任何回应，右手使了个小法术将石椅上浅雪拂去，直接坐到云泠月的对侧。平日里向来讲究行走坐卧不可失了礼节的武神殿下，这次连皱了的衣襟都没整理一下。

云泠月见他不理自己，只好保持原状。

“坐吧。”

“谢殿下。”

棠齐青脸色不好看，慢条斯理地打开盒子，桂花米糕的香气幽幽散开，惹得云泠月直咽口水。

“嘶。”云泠月忘了自己现在吃不了桂花糕，微微动一下就牵得右脸生疼。

见棠齐青满脸阴云密布地坐在对面，不知道的以为那竹衿打的是他的脸。

“你能吃吗？”

当然是不能吃啊！你看不出来吗？

云泠月腹诽道，勉强笑着摇了摇头。

棠齐青无奈地抚平眉头起身，带着几分寒气走到了云泠月身边。云泠月跟他大眼瞪小眼，许久棠齐青才犹豫着抬起深藏于袖中的左手。

云泠月不明所以，视线一直跟随着他的动作。他左手拿了一块纯白丝绸软帕，里面什么都没有，却散发出清新的草木香气沁人心脾，应该是软糯糯的……槐花香。

正当云泠月沉迷于辨别味道时，棠齐青的左手隔着一方软帕缓缓覆在她右脸，微凉的指腹轻托住她下颌，不敢再多用一分力气。这双手平日里可是执剑厮杀毫不手软的，如今却畏畏缩缩，失了威风。

掌心温热隔着浸了冷风的软帕传至云泠月的面颊，冷热相袭，她下意识打个哆嗦，往后仰了一下。

“你……还想不想快点好了。”声音里仍有余怒，却是无用的威胁。这次棠齐青没敢直视她，而是扭过头去假意欣赏风景。

在辰启有规矩，男子不可随意触碰陌生女子面颊，视为不敬轻浮之举。

棠齐青理直气壮地想，他隔了软帕，不算逾矩。

云泠月虽知道规矩，但棠齐青是神仙，对辰启百姓理应都是如此好心，不必多想。

所以她一直全神贯注看着自己周围淡蓝色的神力漂浮，右脸疼痛像只偃旗息鼓的小兽不再闹腾。可不知为何，怎么感觉右脸的疼在褪去，左脸却像是火烧火燎一般。

“谢……”云泠月找回神志，刚艰难地吐出第一个字。

“说过你不必喊我殿下了，现下你右脸有伤就……少说两句。”

棠齐青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少年时候，被羞涩绊得说不出话。

梅枝松雪掩映，云泠月仰着头正好能看到棠齐青的侧脸，面颊紧绷如同石桌，羽睫像是落了水的蝴蝶反复扑闪。

所以

他这样到底是如何扛起红缨枪上战场的？

在她看起来武神殿下有时菩萨心肠，有时又阴晴不定，跟葳蕤在军中说的一剑可斩敌军万千一点都不一样。可话说回来，她又觉得这样的武神殿下还让人挺有想亲近之感的。

不知不觉云泠月笑得眉眼弯如月牙，又一次扯到了嘴角，“唔！”

棠齐青还沉在酥软面颊的羞涩之中，突然听到她一声叫唤，立刻慌了神。他以为是自己的神力不小心伤到了她，急忙俯下身子查看。说到底武神神力锋芒过刃，即使棠齐青尽力掌控，仍不太适宜用来疗伤。

“是伤到你了吗？”

迟来的四目相对，这次无一人幸免于时过荏苒的怦然。

刹那间棠齐青看到云泠月琥珀色瞳仁中闪过一道湛蓝，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