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刀。

这是他向姑苏泽湖一脉人学的庖丁解牛的功夫，避开了主动脉，不会让江景很快的失血死去。

他自己也记不清到底下了多少次刀，但凡蓝忘机停下，这个活死人便会朝着他露出一副怜悯的面孔。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活死人的眼神好像在说，你看你，永远得不到江景的爱，只会拿旁人发泄。

将蓝忘机内心所有的阴暗全部揭露。

蓝忘机生平第一次见这么多血，但却感到很兴奋。

所有，一切，阻挠他和江景的人，他都不会放过。任何伤害江景的人，蓝忘机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蓝湛！”魏无羡不敢想象眼前一幕。

一个血人被镣铐架在柱子上，干涸的血液又被新鲜的血液覆盖，魏无羡感到头晕，又感到作呕。

他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出自蓝忘机之手。

即使血衣包裹住住了那人的躯体，但是魏无羡还是能瞥见到他身上的烫伤，数不尽，望过去，但凡看得见的地方没有一处是未熟的。

“呕——”

“你出去。”蓝忘机擦了擦刀刃上的血，又盯向了江景，语气森然，“我们继续。”

“随便”剑出鞘，带着杀意。

“嘶——”

蓝忘机的后背被划开深深的伤口，他却也不理会，漠然回道，“你心里的不舒服也发泄完了，快先回去吧。”

“蓝！忘！机！”魏无羡喘着粗气，嘴角腥甜，竟是急火攻心被气吐血了。“你不要再逼我动手，我不想伤你。”

“魏婴。”蓝忘机机械般扭头。

脚步悬浮地想像魏无羡靠近，后者却往后退了一步。

蓝忘机眼角蓄足了泪，“江景他……不回来了……他不要我了……”

这一次魏无羡没有去扶，安静地隔着几步冷眼地看着，若是表哥回来见他这副模样定不会同意与他在一起。

“你还好吧？”魏无羡看向血衣，尽量平复自己心情。

越发靠近，越发麻木。

江景笑了，虽然是轻笑但蓝忘机听着格外讽刺。

都是他，一步步诱导自己动手，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蓝忘机看着自己血淋淋的手感到害怕，江景会不会知道？

他知道了会不会再也不理自己？

“魏婴，我可以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但是——”江景吐出嘴里的血沫。“我只告诉江家夫人一人。”

“蓝忘机，732刀，34处烫伤，今后我不欠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