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折都是她的,她都没干。”
钱亦文笑了笑:“跟我二大爷提的时候,他也是说‘都多大岁数了,让人笑话’。
“你还别说,俩人还挺志同道合的。”
阎春生抬眼看了看钱亦文,原来自己对“志同道合”有误解……
跟着,又不无委屈地嘀咕了一句:“我妈可是大半年都没这么骂过我了。”
想了想,钱亦文又接着问道:“二舅妈的借口……理由,就这么一个?”
“倒是没说别的……”
“一点儿没说我二大爷哪不行?”
“没说。”
钱亦文低头一琢磨,这种事情哪有一说就同意的?
管她是大姑娘还是老太太,起码得矜持一下吧?
二舅妈这理由,没把问题算到二大爷头上,那就是有门儿。
真要是百分之百的不同意,最起码得背地里骂二大爷几声“那啥想吃那啥肉”之类的吧?
剩下的事,就看媒人的脸皮和技巧了……
想到此处,钱亦文重重拍了拍阎春生的肩膀:“好兄弟,你的任务完成了。
“接下来你在公司替哥顶着,下一步就看我的吧!”
……
回三合堡这天正值星期六,而且明天又要去柞树沟请李长丰吃烤肉,钱亦文把王秉春一家子又都带上了,一路驱车赶往三合堡。
一路上,二大爷略显拘谨,不时正一正帽遮,搓一搓手。
或是把一双新上脚儿的绒面鞋再往远伸一伸,生怕两边的人不注意给踩到。
钱亦文的嘴一刻也不着闲,正正经经地和二大爷聊着天。
“二大爷,你准备多少彩礼钱呀?”
“滚犊子!”
“要是不够,我这还有点儿,给你凑凑……”
“滚犊子!”
“二大爷,你看看你,怎么就这一句呢?咱能不能换——”
“滚犊子!”
三声极具地方特色的客套话,把钱亦文给整灭火了。
回过头来时,王秉春正冲着他笑呢。
一边笑,一边说道:“你这就叫死人欠账——活该呀!
“哪有你这么和二大爷说话的?”
一边笑,老王一边歪了歪身子,从倒车镜里看了看二大爷:“不过,我觉得他说的也有点道理……”
老头一乍膀,三个字都已经叽里骨碌滚到嗓子眼了,突然想到刘丹凤和孩子还在身边呢,又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
好小子!等你呲边单崩的时候,看我骂不死你!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今天就算你捡着了!
钱敏红在一旁把二大爷无处安放的手按了按:“爸,你老揪扯前大襟干啥呀?
“捏出死褶子,都熨不开了。”
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块新手绢儿,给老头儿揣进了兜儿里。
那年月,没有心相印。人人兜儿里装着一块手绢……钱敏红给二大爷买的,还是情侣款?是不是她兜儿里还有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