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地方烤着。
不一会儿,喂饱的钱多就拿着一块肋骨棒,坐到旁边玩儿去了。
众人围成了一圈儿,钱亦文先满了杯酒,敬向了孟繁军。
一句在银钢山从没听过的“辛苦”,听得孟繁军心花怒放,当即连说“小事儿……小事儿……”
一小杯酒稳稳接过,一饮而尽。
随后夹起一片五六分熟的肉,丢进了嘴里。
嗯!真香……
手上的夹子,舞动得更有章法了。
哎!我那店里的老板怎么就不明白一个道理:厨师要是每天都能听到一声谢谢,那得少往地漏儿里倒多少油?
谢过了大厨,钱亦文开始逐一倒酒。
今天的酒,是一定要喝的。
喝点酒,有些半真半假的话,说得更自然些。
座位的安排,也有讲究。
李长丰和刘莹,被安排在了钱亦文和英子旁边。
在李长丰和刘莹的另一边,是刘丹凤和王秉春。
其他人,都在桌子的另一侧。
坐在钱亦文身边的李长丰,明显吃得心不在焉,不时拿眼睛瞟一眼身边的刘莹。
倒是钱亦文,一边大口吃着,一边不时拉着李长丰和王秉春碰碰杯。
兄弟多日不见,是得有个热乎劲儿才行。
吃了一会儿,刘莹在旁边拿腿碰了碰李长丰。
钱亦文知道,这是到时候了……
果然,隔不一会儿,李长丰向这边挪了挪凳子。
凑近了些后,对钱亦文说道:“兄弟,说点扫兴的话……
“那边儿的事儿,你到底想怎么办啊?”
“哪边儿?”钱亦文半眯着眼睛,手里转着酒杯,一副醉态。
“就是咱铺出去的那些货呀,再这么下去,我可就撑不住了呀!”
钱亦文眨了眨眼睛:“李哥,那你说说咱应该怎么办。
“你是哥哥,我听你的。”
李长丰一脸焦急:“要我看……不行咱就撤了吧。”
钱亦文顺手一指新盖的酒坊:“李哥,咱不能抱赖呀!干事业见硬就躲哪能行呢?
“咱这新酒坊不是都盖起来了吗?
“有边叔在,又新买了几千斤的高粱、苞米。
“咱要能人有能人,要原料有原料,怕他干啥?
“他要降到六块,咱就五块五;他五块,咱就四块;
“他要敢卖五毛钱,我他妈的就敢白送!”
老边听了这话,皱起了眉头,掌柜的这是怎么了?
就打着菜硬点儿,也不至于喝成这样吧?
满嘴里跑火车,说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喝着我的酒冒虎气,这不是打我脸吗?
李长丰寻思了一下接着说道:“气话说两句,过过瘾也就是了……
“可你得知道,咱们可是天天真金白银地往出搭呀!”
钱亦文一边倒着酒,一边说道:“怕他干啥?不蒸馒头咱争口气!
“就算大家都死,我也得让他死在我前头!”
李长丰说道:“唉!虽然人家没有酒坊,但看人家铺货这速度,也不像是有吃力的样子。
“那进货量,不比咱们少啊!”
听了李长丰的话,钱亦文的心头突然明亮了许多……
人家有没有酒坊,你知道;
人家的进货量有多少,你也知道。
话说多了,总有兜不住的时候。
看来,夫子早就说过的话他是真不知道:无多言,多言多败;无多事,多事多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