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
进了鹿场的院子,大爷也顾不得钱亦文了。
扣上草帽子,拎着锄头和菜籽,就奔了自己的菜园子。
林久胜看见钱亦文来了,从屋里走了出来。
神秘地四下看了看后,对钱亦文说道:“钱场长,你送来那个小史,闹着要走呢。”
“巧了!我就是来接他的。”
琢磨了一下,不对……
怎么还“闹着要走”呢?
林久胜愣了一下,问了一句:“你都知道啦?”
“啥事儿啊?”钱亦文说道,“我是来接他去药厂搞研究的。”
林久胜说道:“跟边师傅都吵了好几回了。”
果然,还真被赵奎中给说中了!
只是,钱亦文没想到会这么快。
钱亦文一边和林久胜往酒坊走,一边问道:“林场长,你跟我具体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林久胜紧走了几步:“他说边师傅啥也不让他参与,他的建议边师傅也不听。
“说是这样下去在柞树沟待着也没啥意思,就要回吉春呢。”
钱亦文点了点头,是他史再良的性格!
酒坊里,钱亦文见到了正在抹窖的老边。
“边叔,上来歇一会儿吧。”钱亦文向着老边伸出了手。
老边向他展示了自己一手泥,靠着窖边坐了下来,掏出烟来,默默点燃。
“边叔,你们俩怎么还闹矛盾了呢?”
老边哼了一声:“我让他帮我抹酒窖,他说我这纯属是没用的事儿,是闲扯淡……”
钱亦文皱了皱眉头,史再良要是这么说话,可是有点不识抬举了。
以往,就算是赵奎中想去帮忙抹窖,老边都不让。
能主动让你帮着抹窖,这面子给得挺足了。
“他没帮你呀?”钱亦文问道。
老边说道:“他这么瞧不起这套,我哪敢用他!
“就让他滚回去歇着了……”
想了想,钱亦文站起身来:“边叔,他一个小孩子,你别和他一样的,我说说他去。”
老边接住了钱亦文扔下的一盒烟,抬眼看了看他,没吭气。
史再良的耿直,他也知道。
年轻掌柜的用意,也很明显,只是没有说破。
自己也已经一把年纪了,都到了寿衣压箱底的时候了。
指不定哪天就要三长两短……
这点能耐,真就带着走了?
三长两短,指的就是这个东西在盖上盖子之前的板子数量。人逢三长两短,意为人生走到了尽头……
为此,他决定观察几天,看这个小后生是不是这块料。
如果真行,他就大方一把,自己也落个清闲。
可谁知,史再良的手还没沾上窖泥,就开始挑上他的毛病了。
看着钱亦文去找史再良了,老边又哼了一声。
自语道:“活了这么大岁数,就没遇到过这样的!
“你去说吧,要是真能把他给摩挲顺毛了,我就服你!”
钱亦文找到了史再良,此刻他也正在玩泥巴……
见了钱亦文,史再良放下了手里的窖泥。
钱亦文皱皱眉头问道:“你咋刚来两天半就要回去呢?”
史再良颇为委屈:“舅,那老头儿也不让人说话呀!
“我刚一张嘴,他就说我一个小孩伢子,懂个屁!”
钱亦文又问道:“你说啥了?”
史再良一举手里的窖泥:“你看,他把一些药物、有益菌和果粉掺在了泥里,想在发酵的时候起到对粮食改性的作用。”
“这有什么不妥吗?”钱亦文像模像样地问了一句。
其实,要说起这个来,他哪懂?
史再良说道:“他用的是啥东西,我不知道!
“可是,我知道这团泥我昨天半夜抠下来的时候,味道很大。
“你闻闻,现在还有多少味儿了……”
史再良一边说,一边把窖泥举到了钱亦文的鼻子底下。
两人各自向前,差点把一摊泥怼到钱亦文嘴里……
淡淡的清香味儿,还是有些,不过却远没有钱亦文在老边那里闻到的味道浓重了。
史再良接着说道:“舅,我虽然不知道这里边都是啥,但我想这些都是天然物质,不是合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