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夏然下意识地对商不言大喊。

可惜还是晚了，车子根本来不及刹车，直接把那名妇人撞飞至路边。

“快点停车！”夏然睡意全无，伸手拍打着商不言的胳膊，“撞死人了！”

商不言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不但没有停车，还加快了速度。

他这个举动，让夏然很恼火：“我们杀人了，撞了一个女人。”

这段山路安静的可怕，除了这辆黑色的奔驰以外，再无其他。

那个妇人是怎么跑过来的，商不言不用想都觉得可疑。

他才不管撞死了什么人，为了以防万一，他必须尽快离开这段山路。

“我们要回去看看，万一她还没有死呢。”夏然又急又恼，“你怎么这么冷血！”

见商不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夏然又放软语气求他：“商不言，杀人会遭报应的，我们去看看，如果她真的没有被撞死，而是因为我们逃逸造成没有及时抢救而死，我们良心会不安的。”

商不言被她这么一说，心里也有点松动，停下车来：“你不要下车，我们就回去看一眼。”

夏然点点头。

车子开始掉头，商不言不急不躁地向回赶，眼睛注视着四周。

不知怎得，商不言感觉眉心突突地跳，他把车子开回之前的那个地方，那个妇人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你看，我就说还没有死。”夏然放下心来，待商不言停下车子，她就急忙打开车门下去。

“别下去......”商不言大喊。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夏然已经下了车，朝着那个妇人跑过去。

商不言不放心，紧跟着过去。

“您怎么样了？”夏然扶着妇人，正要检查她身上的伤时，路的对面响起一阵刺耳的机车声。

“快点走！”商不言意识到不对，急忙拉着夏然向车边赶。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们两个推搡中，公路上响起了枪声，几发子弹落在车头上。

商不言立即把夏然也拉回车中，猛地掉头。

“趴下！”商不言一把拽住夏然，把她脑袋摁在大腿上大声喊，“别动！”

车子急速转头，夏然胃里的东西上下翻涌，那种滋味无法用语言形容，像是在空中旋转了好几圈，脑袋里都是懵懵的。

她要死了，还连累了商不言！

道路一边是陡峭的山体，一边是望不见底的悬崖。

夏然双手捂着耳朵，车窗外子弹穿过风的刷刷声，以及子弹落在车窗破碎的声音，依旧清晰的传入耳中。

“妈的！”商不言大骂了一句，一颗穿破玻璃的子弹落在他手臂上，顿时肝胆欲裂的疼痛蔓延全身。

商不言是街边小混混出身，从小拿刀砍人，自从来到北城可以自由使用枪支后，便再也没有约束过自己，身上不知被多少子弹穿过，但从来都没有眨过眼睛。

而这次他心里猛地打了一个寒颤--有个女人还在他车上，他想护她周全！

手臂上的血染红了衣袖，一颗一颗地滴到夏然的脖子里，夏然抬手摸了一下，一看全是鲜血，顿时抬头去看商不言。

而此时，商不言猛地一个大转弯，直直地撞上了旁边的山壁上，由于惯性的冲击力，夏然脑袋撞到了方向盘上，整个人都被撞到晕晕乎乎。

“商离，怎么样？”商不言顾不上胳膊上的伤，再次把夏然固定在怀中，挂挡倒车，猛踩油门，快速前进。

这里是郊区山路，平时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会走这里，如果他们两个在这里被人杀害，估计尸体臭了李康都发现不了。

所以商不言决定无论如何也要逃出去。

旋即，他掏出一把92式手枪，从后视镜看准了一辆正在追赶的机车，抬手打出一枪。

车后的机车被击中，撞到路边的山上。

他这一举动彻底惹怒了身后的其他机车，他们疯狂地追赶车子，子弹像是不要钱似得穿梭在车边。

商不严完全没有机会回击，只能猛踩油门。

忽然，一颗子弹穿透了轮胎，车子猛地失控，从路的一边侧翻下去。

奔驰车向下翻滚。

......

待夏然醒过来时，已经过了一夜，天边的太阳刚刚露头，清晨的山风吹进车里，她冷得一阵哆嗦。

她的脑袋被压在安全气囊下面，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抽出来，眼睛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