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
众人还以为是寻常寒暄,魏五补充:“还是都尉。”
“你说什么!”旁边的将士闻言暴起,“以曲都尉的本领,当个镇北将军也是绰绰有馀的!”
“你这个不识相的,也就是曲都尉对你客气!”
曲柾擡手制止其他人说下去。
如今好戏也看完了,正打算找个理由离开,魏五却应和那人的话。
“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曲都尉别说四征之列,左将军也是当得的。”
曲柾一愣,想纠正这话说不得,魏五又抢过话头。
“我当然识相,不识相的另有其人。”
“其人”是谁,在场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答案。
曲柾忙抱拳,“这话说不得。”
“我说什么了?”
听魏五不以为意,曲柾擡眼,两人视线撞在一起。
魏五笑意更盛,道:“曲都尉——惶恐?”
曲柾又不说话了。
魏五便自顾自说着。
感慨道:“曲都尉没以往健谈了啊。”
“小女子我还记得全瀚三年,曾和都尉在阿父营帐见过面。那时您豪情万丈,自诩沙场英郎,谁人不识君。”
周围的将士眼观眼鼻观鼻,各想着都尉还有这样口出豪言的时候。
曲柾的表情看起来没什么波动,“都是年少轻狂。”
“曲都尉现如今也不老,正逾弱冠。”
曲柾知道魏五话里有话,“秦小姐想说什么?”
魏五偏不说明白,只道:“父亲走后,哪来的秦小姐。”
话锋又转:“曲都尉近来应当很忙吧?”
“我前天入宫,听闻军用又缩减了大半,想来都尉为这事才频频进宫的吧?但是陛下想必不会同意,都尉怕是少不了碰壁。”
这番话里有太多信息。
魏国城池失守,秦恪卿死后,曲柾既无官升又无军饷,困囿于这偌大的京城,处处碰壁,折了一身骨,甚至于连见陛下一面都为难。
而她魏五作为秦家人,见得到陛下,尚有一丝希望拿到军饷,重振军心。
见曲柾不说话,魏五说:“阿父常与我提起您。”
曲柾睫毛颤动,“将军说什么?”
“说您是可造之材,是魏国未来的大将,是……”
魏五搭上他的肩,“沙场英郎。”
曲柾扯动嘴角,不知是哭是笑。
喃喃了一声:“将军。”
“曲都尉还记得阿父,阿父也当心宽了。”
曲柾失神,“是吗?”
魏五见他眼眶微湿,拍拍他肩膀,“自然,阿父心底把曲都尉当自己的儿子,对您的期望,与对我两位哥哥的期望无甚不同。”
魏五都这么说了,曲柾心下明了。
故人已故,尸骨无存。
将军走了,两个儿子也身死,魏五想让他助一臂之力,可她是女儿身,如何领军?
魏五看出他的想法,“曲都尉?”
“我记得父亲当年送过您一匹汗血宝马,不知这马如何,与您征战沙场可有怯懦?”
“将军送汗血宝马自然是极好,是世间少有的悍马,岂会怯懦?”曲柾道。
“哦。”魏五故作恍然,“我还以为这匹母驹会比公的差呢。”
曲柾愣了愣,笑了。